里夫地区事端再起,摩洛哥能否渡过新一轮危机?
胡塞马示威集会柏柏尔民族旗帜,图片来源:路透社
导读:去年十月以来,摩洛哥拉巴特、丹吉尔等各大城市均时常出现不同规模的柏柏尔人示威游行活动。半年间,这场名为「希拉克」(Hirak)的群众运动呈愈演愈烈之势从摩洛哥北部里夫(Rif)地区逐渐蔓延开来。日前,运动领袖纳赛尔·泽夫扎非(Nasser Zefzafi)被捕,其故乡胡塞马(Hoceima)及周边城市已连续数日出现午夜游行及罢工活动。人们拒绝在政府运营的清真寺礼拜,并在街头与警方发生多起冲突。这场运动缘何而起?人们的诉求又是什么?「阿拉伯之春」以来一直相对稳定的摩洛哥王国又该如何应对这次危机?本文贯穿历史与现实,为您详细解读这场里夫地区正在进行中的柏柏尔人运动与其带给摩洛哥社会的影响与启示。
一、鱼贩之死
摩洛哥北部、地中海西南岸横亘着绵长的里夫山。与南方不同,这里非但没有沙漠,反而山清水秀、气候宜人。五百万里夫柏柏尔人世居于此。他们看上去与其他摩洛哥人没什么两样,但只要一开口,他们引以为傲的民族身份便尽人皆知。这里的很多年长者还没有忘记他们的柏柏尔语。
此外,与摩洛哥南方绝大部分地区的法国殖民史不同,这里过去是西班牙殖民地,里夫山的人们大多讲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他们的阿拉伯语方言也因而极为独特。独特的语言往往伴生着独特的身份认同。虽与绝大多数摩洛哥人一样,里夫柏柏尔人多是穆斯林。
但与宗教身份不同的是,民族方面,他们很介意被称为「阿拉伯人」,或不加以区分地被贴上「摩洛哥人」的标签。地理、语言及历史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里夫地区与摩洛哥中央政权间嫌隙由来已久。
近年来,得益于相对稳定的政治环境,摩洛哥总体经济发展不失体面。大西洋一侧,拉巴特、卡萨布兰卡等城市区位优势依旧显著,商贸繁荣;内陆腹地,以非斯、马拉喀什为代表的古都旅游业蒸蒸日上。而相较之下,地中海沿岸,经济长年边缘化的里夫地区产业升级困难,失业率居高不下,年轻人纷纷出走大城市以谋生。 按常理讲,即便被中央政府边缘化,地中海沿岸靠近欧洲的里夫地区大可兴修良港发展商贸。
然而,西班牙的两座自治市梅利利亚(Melilla)与休达(Cueda)像一对镣铐,一东一西将里夫海岸死死钳制已数百年。前殖民者的两座城市至今仍神气地俯瞰着这片桀骜的土地。两块飞地间,摩洛哥绵长的海岸线正中坐落着小城胡塞马,大自然馈赠于此的盛宴被吃剩下骨头丢在胡塞马湾,渔业是这块骨头上还算耐啃的肉渣。
胡塞马位置,图片来源:GoogleMap
三十一岁的费克里(Mouhcine Fikri)与胡塞马很多人一样靠捕鱼维持生计。2016年10月28日一早,费克里出海打上来一网剑鱼,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因为这几条剑鱼送命。当时时值政府规定的剑鱼休渔期,其间捕捞、贩卖剑鱼是违法的。但费克里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明知故犯。
首先,按当地潜规则,即便非法捕获的剑鱼只要向警察「上税」便可照常贩卖无碍。其次,家境并不富裕的费克里需要这笔钱,并愿意为此铤而走险。然而,那一天警察「刚直不阿」地没收了费克里的剑鱼。
费克里并不死心,他知道,在胡塞马,这种事情「法」虽然在警察手中,「理」却往往在自己这边。拉巴特政府不信任里夫地区,这里大多数警察并不是本地人,而是柏柏尔人口中派来管束他们的「阿拉伯人」。违法的是费克里不假,但在当地人眼里,坏了规矩的是警察。
当晚,愤怒的人群围住了警方派来销毁剑鱼的压缩式垃圾车。僵持中,费克里胆子大了起来。他与两个朋友跳上垃圾车后自己钻进了压缩斗试图取回他的剑鱼。没人想得到,压缩机在这时开动了。费克里就这样被活活碾死在垃圾车中。
第二天,记录费克里惨死的视频传遍网络。摩洛哥国王穆罕默德六世不敢怠慢。六年前,与费克里年纪相仿的突尼斯摊贩穆罕默德·布瓦吉吉(Mohamed Bouazizi)在被警察没收货物并公开羞辱后自焚身亡,「阿拉伯之春」由此开始并迅速席卷整个阿拉伯世界,本·阿里,穆巴拉克等强人纷纷倒台,叙利亚战乱至今。一切都无比相似。国王即刻派内务部长穆罕默德·哈萨德探访费克里家人,并承诺对此事开展细致调查。然而,里夫柏柏尔人与中央政权的「新仇」早已点燃无数「旧恨」堆积的干柴,古老的怒火瞬间燃遍整个里夫山……
二、里夫共和国
里夫柏柏尔人永远也忘不了他们当初是如何被自己的摩洛哥同胞「背叛」的。事情要从法国殖民时期说起。1912年,法国几经谈判获得其他欧洲列强许可,将摩洛哥纳入其北非殖民版图。同年三月,摩洛哥苏丹哈菲兹(Moulay Abd al-Hafiz)被迫与法国签署《非斯协定》(the Treaty of Fez),摩洛哥沦为法国「保护国」(Protectorate),主权丧失殆尽。
条约刚刚签署,法国便放弃「保护」摩洛哥的领土完整。当年十二月,法国与西班牙签署《马德里条约》(the Treaty of Madrid),摩洛哥北部里夫地区及周边总共两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被割让与西班牙。摩洛哥人没有放弃抵抗,法国与西班牙在其各自殖民地上艰难前行。
法国派驻摩洛哥的利奥泰将军(Louis-Hubert-Gonzalve Lyautey)是位经验丰富的殖民军人。他深谙对殖民地人民「分而治之」的道理。1914年,利奥泰将军签署法令,给予摩洛哥境内柏柏尔人自治权,并大力鼓动柏柏尔人民族意识。十年后他将为自己的手段感到庆幸。
与北部的西班牙人相比,利奥泰将军的殖民进展相对顺利很多。一战期间,他已经基本得到所有南方主要城市大家族与宗教领袖的支持,甚至还征召了三万余名摩洛哥士兵加入法国与德国的战争之中。 而与此同时,里夫山的柏柏尔人并没有屈服,他们与西班牙殖民者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1921年7月,西班牙军队贸然进攻里夫山区。三千余名柏柏尔士兵在阿卜杜·克里姆(Abd el-Krim al-Khattabi)的领导下于阿努埃尔(Annual)大败敌军,西班牙军队损兵八千,退守梅利利亚,指挥官西尔维斯特将军战死。柏柏尔人收复里夫地区绝大多数土地,缴获军械无数并士气大振。同年九月,克里姆宣布建立里夫共和国,脱离西班牙殖民与南方尤素福苏丹的傀儡政权。接下来的四年里,克里姆数次大败侵略者,没落的西班牙帝国在里夫山遭遇了整个西方殖民史上罕见的失败。
里夫共和国国旗
击垮西班牙人以后,克里姆决定挥师南进,向法国殖民者宣战。1925年,法国早已在摩洛哥南部站稳脚跟。为了得到更为广泛的群众支持并动摇法国殖民根基,克里姆尝试以宗教为武器,自立为摩洛哥真正的苏丹,号召人们在他的领导下向法国侵略者发动「圣战」。1925年6月,克里姆兵临非斯城下并致信城内卡拉维因清真寺的宗教学者希望获得他们的支持。
古都非斯承载着一次足以改变摩洛哥历史的选择。如果宗教学者们选择为克里姆正名,苏丹尤素福与其背后的法国殖民者将霎时失去执政根基,克里姆解放整个摩洛哥的道路或将就此一片坦途。
然而,利奥泰将军已推行十年的民族政策最终拯救了自己。非斯城内的人们并不觉得这位来自里夫(阿拉伯语意为『郊外』)地区的「柏柏尔人」有资格以宗教之名领导一场「圣战」,业已习惯法国殖民体制的宗教学者们更不愿冒险做出任何改变。
里夫共和国由此走向了尽头。一年后,面对法国与西班牙的夹击与不断投向战场的化学武器,阿卜杜·克里姆最终投降。1956年摩洛哥独立后,国王穆罕默德五世曾两次邀请克里姆回国。出于对国内君主立宪体制与摩洛哥所谓独立的怀疑,柏柏尔领袖拒绝了国王的邀请。
三、「希拉克」
六十年后,鱼贩费克里惨死第三天,胡塞马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柏柏尔三色旗、里夫共和国国旗与阿卜杜·克里姆的肖像。一场名为「希拉克」的群众运动由此开始。市中心广场数千人集会上,运动领袖、39岁的纳赛尔·泽夫扎非激烈斥责摩洛哥当局对里夫柏柏尔人的长期政治高压与经济边缘化。
泽夫扎非在面对西班牙媒体时表示「被碾碎的不只是费克里自己,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我们每个人都感同身受!如果今天我们不站出来发声,类似的事情将永远继续下去。」泽夫扎非的父母均出身于阿卜杜·克里姆的部落,其祖父曾在里夫共和国内务部任职。他在2011年「阿拉伯之春」背景下的「2•20运动」中开始得到里夫柏柏尔人的信任与支持。
纳赛尔·泽夫扎非
接下来的半年里,这场以改变经济现状与消除政治腐败为诉求的和平示威运动在摩洛哥各大城市持续发酵。其间,政府曾多次表示将加大里夫地区预算以促进当地经济发展并改善就业状况,然而事态并没有丝毫缓和的趋势。
僵持中,摩洛哥政府与游行示威者的耐心均消磨殆尽。2017年4月以来,摩洛哥当局开始加强使用宣传工具,通过官方媒体将「希拉克」成员塑造成由境外势力支持的分裂分子,并呼吁群众不要参与相关示威游行。愤怒的「希拉克」支持者随即加大游行示威力度作以回应。
五月底,在数场声势浩大的集会后,摩洛哥当局对泽夫扎非彻底失去耐心。26日,在胡塞马穆罕默德五世清真寺的周五宣教中,宣教者以宗教为名为政府辩护,在场的泽夫扎非打断宣教并与之展开辩论。
摩洛哥所有清真寺均由政府下属的宗教事务部门统一管理,其为政府辩护并不奇怪。 而泽夫扎非因此于29日清晨被捕,并于当日转送卡萨布兰卡关押。此后一周,里夫地区各大城市已连续出现午夜游行要求政府释放「希拉克」成员。胡塞马于日前开始罢工,人们走上街头与警察对峙并已出现数起冲突。
四、何去何从
「希拉克」运动有三方面本质。首先,与近年来发生于阿拉伯世界的绝大多数政治抗议活动一样,其根本内涵是失业的年轻人走上街头向政府索要工作。泽夫扎非本人即是一名失业者。其次,这场运动应被视做2011年「2•20运动」的延续。这不仅因为「希拉克」的核心成员大多参与过「2•20运动」,更因为摩洛哥政府当初为应对危机而做出的承诺在六年后看来明显实践不足。第三点则更为危险,「希拉克」运动意味着摩洛哥本就愈发尖锐的社会、经济问题正在逐步与柏柏尔民族问题相互重叠。
柏柏尔民族运动是一个跨越国界、体系完备的民族主义模型。就摩洛哥来讲,这一民族主义模型兼具「语言文化」、「地理区域」及「共同记忆」三大要素,并跨越至敌对已久的邻国阿尔及利亚。若 其与摩洛哥国内社会经济问题无限重合,向来以稳定著称的摩洛哥社会必将经历前所未有的考验。
泽夫扎非被捕后的抗议活动,图片来源:AFP
就目前来看,里夫地区局势还在持续恶化之中。摩洛哥政府应对「希拉克」运动时急需处理的问题是如何与示威者重建互信以开展对话。 摩洛哥当局处理政治危机时向来善用柔性手段,这与很多其他阿拉伯国家惯用武力镇压不同,也确实在短期内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然而,如果政府只开空头支票而不解决实际问题,其后果早晚还要自己承担。比如,「2•20运动」期间,胡塞马共有五人在抗议活动中身亡,为化解危机,摩洛哥当局随即表示会就此展开调查。然而,六年后的今天此案依旧悬而未决,这也从另一个方面激化了由胡塞马而起的新一轮危机。当国王表示会彻查费克里死因时,他于这座城市已早无信用可言。
此次摩洛哥政府若能重建与抗议者之间的沟通管道,其后最为首要的问题则是如何兑现经济承诺,将里夫地区纳入国家整体经济发展进程中来。毕竟长期经济发展不平衡所诱发的高失业率才是现实问题的根源所在。
此外,「希拉克」运动逐步升级的半年里摩洛哥正值选举,政府行政效率低下且贿选乱象频发。摩洛哥政府,尤其里夫地方政府,若能在此方面做出改变则可以很直观地向示威者表达诚意并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我们都是泽夫扎非!」示威者们的呼喊每晚回荡在里夫山。国王穆罕默德六世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现在无论释放泽夫扎非与否自己都会被动异常。那么,这次要如何收场呢?里夫山像摩洛哥额头上长长的伤疤,一揭开便注定满身是血。
今日主笔 \ 鲍克凡(发自摩洛哥得土安)
历史上的今天——卡萨布兰卡连续发生五起自杀式爆炸事件
2003年当地时间5月16日晚,摩洛哥第一大城市卡萨布兰卡连续发生五起自杀式爆炸事件。爆炸已经造成大约41人死亡,100多人受伤,其中,多数是无辜的百姓。受到袭击的地点包括比利时领事馆、索菲亚宾馆、一个犹太人社区中心和西班牙文化中心等。
这五起连环爆炸事件尽管发生地点不同,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爆炸发生后,卡萨布兰卡市立即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出事地点附近的大街上,被炸碎的尸体和受到破坏的汽车堵塞了交通,有些楼房几乎被夷为平地。
摩洛哥内政大臣萨赫勒17日宣布说,卡萨布兰卡恐怖自杀袭击是由一群14人组成的团伙实施的。14人团伙实施袭击时,分成了5个小组,先后进行了5次爆炸,造成41人死亡。在那些恐怖分子中,13人死亡,1人被抓。他还透露说,根据所掌握的情况来看,恐怖分子全是摩洛哥人,其中,6具尸体已得到确认。
恐怖分子发动这五起连环爆炸事件的动机目前还不清楚,但可能的动机是:西班牙支持过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比利时虽然反对伊拉克战争,但是北约及欧盟的总部都设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尽管摩洛哥对伊拉克战争的爆发表示了遗憾态度,但是摩洛哥是美国外交政策的一个坚定盟友。
爆炸事件发生后,各国领导人纷纷对制造这次连环恐怖袭击事件的恐怖分子表示了强烈谴责。俄罗斯外交部发言人表示,恐怖分子的行为让全世界各国明白:必须再增加一倍的反恐力量。
法国总统希拉克为此发表的书面声明说:“这类事件只能增加我们共同的决心,提醒我们在打击国际恐怖主义方面绝不要有丝毫停顿和犹豫。”
法国足球靠移民崛起,推动种族融合才能让新一代法国队再续辉煌
在法国,足球发展史与移民的历史密切相关。纵观法国足球队,移民球星不在少数,其中就包括了齐达内这样的巨星。
1998年7月12日,在巴黎法兰西体育场举行的法国世界杯决赛中,法国队击败巴西队,第一次赢得世界杯冠军。
终场哨响后,数十万法国球迷涌向香榭丽舍大街,庆祝这场3比0的胜利。当晚打进两球的中场球员齐达内(Zinedine Zidane)的照片被投射到凯旋门上,上面写着“谢谢ZiZou”(齐达内的昵称)。
齐达内出生于法国马赛,父母都是阿尔及利亚人,早年移民到法国南部马赛市北郊的卡斯特拉纳镇,他是家里第5个孩子。齐达内是法国众多移民球员中的一员,当他的名字响彻大街小巷时,许多法国人将这场胜利誉为历史性的足球成就。
这一成功对于一个挣扎在过去殖民历史的国家来说,似乎是一剂完美的解药。阿尔及利亚的独立战争(1954年到1962年)结束了法国132年的殖民统治,但直到世界杯胜利的一年后,法国政府才承认这是一场推翻法国统治的战争。
法国足球队被称为“蓝衣军团”(Les Bleus),而在1998年的比赛中,媒体将其描述为“Black, Blanc, Beur”(黑人、白人和阿拉伯人),称赞它是融合的典范。《世界报》赞许球队是“国家多样性和统一性的象征”;时任总统雅克·希拉克(Jacques Chirac)将他们描述为一支“三色和多色的队伍”。
仅仅两年后,法国队就夺得欧洲杯冠军,成为历史仅有的三支接连夺得世界杯和欧洲杯的国家队之一,同时齐达内被评为最佳球员。
球队的胜利就像一场“海市蜃楼”,法国与阿尔及利亚的恩怨并未了断
尽管球队的胜利为种族关系带来了积极的影响,但一触即发的的紧张局势很快开始重新冒头。
极右翼政党“国民阵线”时任领导人让-马里·勒庞(Jean-Marie Le Pen)在1996年抨击道,法国队有太多的非白人球员,是“非天然的”。随后他又称法国队“不配”,因为球员不知道法国国歌的歌词。
在2000年进行的一项法国民意调查中,36%的受访者认为球队中的“外国球员太多”。
一年后,法国队在巴黎与阿尔及利亚队进行友谊赛。法国体育记者Timothee Maymon说,这本该是一个和解的时刻,但却陷入了“可怕的混乱”。比赛前,法国国歌响起时遭到了嘘声。后来比赛进行到第76分钟时,球场发生骚乱,比赛被迫中断。
“我们以为大家一起比赛,一起获胜,能够忘记出身。”Maymon表示,然而,那天的混乱表明这个想法就是一场“海市蜃楼”。
2002年,马里·勒庞进入了总统选举的第二轮投票,创造了法国极右派有史以来的最好的选举成绩。
Maymon说,为了图方便,政客经常会将足球当作向着一个更具包容性社会发展的解决方案,但事实上,是移民“让法国足球变得更好”。
“法国右翼经常说球队没有白人球员,但实际上,如果我们只有白人球员,我们就不可能赢得两次世界杯。”1998年获胜后,法国队在2018年的俄罗斯世界杯再次夺冠。
此外,这一点在金球奖获奖人上表现得很明显。金球奖作为世界足坛上最负盛名、影响力最大的足球奖项评选之一,法国共有5人获得,但其中4人都不是土生土长的法国人,包括来自波兰移民家庭的雷蒙德·科帕(Raymond Kopa)、意大利裔的米歇尔·普拉蒂尼(Michel Platini)、以及阿尔及利亚裔齐达内和卡里姆·本泽马(Karim Benzema)。
在1998年创造历史前,法国足球队和移民之间有着悠远的历史
法国足球和移民的关系可以追溯到20世纪上半叶几支球队的形成,其中包括朗斯队(RC Lens)和圣埃蒂安队(AS Saint-Etienne),这两支队伍都是由波兰和意大利移民组成的采矿社区建立起来。
在1942年法国杯第一轮比赛中,其中一名球员斯特凡·德姆比奇(Stefan Dembicki)为朗斯队打进16球,保持了法国职业比赛中进球最多的记录。
在1938年的法国世界杯上,法国派出第一位黑人球员——出生于法属圭亚那,有塞内加尔血统的拉乌尔-迪亚涅(Raoul Diagne),他被称作“黑蜘蛛”,是一名全能后卫。
同年,摩洛哥出生的拉尔比·本·巴雷克(Larbi Ben barek)从美国卡萨布兰卡俱乐部转会到法国马赛奥林匹克俱乐部,在他的第一个赛季就打进了10个球。后来,本巴雷克共代表法国队出场19次,并为西班牙马德里竞技俱乐部出场113次,在那里他赢得了“上帝之脚”的绰号。
到了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来自北非马格里布地区的法国殖民地和保护国的球员开始对法国足球产生重大影响。
拉希德·梅格洛菲(Rachid Mekhloufi)就是其中的一员。1956年至1957年间,梅格洛菲跟随圣埃蒂安队赢得法国甲级联赛的冠军,并被选入参加世界杯的法国球队阵容。
然而,1958年,为了争取阿尔及利亚的独立,他与其他几位有阿尔及利亚血统的法国球员告别法国,来到阿尔及利亚,以踢野球的方式,为阿尔及利亚民族主义运动的武装力量——民族解放阵线(FLN)组建的球队效力。
1962年民族解放阵线解散后,梅格洛菲回到法国,重新归入圣埃蒂安队并受到热烈的欢迎,此后带领着球队连夺法乙和法甲冠军。
20世纪70年代初,比赛成绩下降后,法国队开始重组其发展体系,最后建立了一个复杂的学院系统,用来招募和训练年轻球员,其中许多人在移民高度集中的街区长大。
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许多来源于法国前殖民地的球员继续代表着法国队出场比赛,包括出生在瓜德罗普岛、被大众认为是有史以来最好的后卫之一的马里乌斯·特雷索(Marius Tresor),以及出生在马里首都巴马科、著名中场球员阿马杜·蒂加纳(Amadou Tigana)。
随后来到20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许多具有移民背景的知名球员相继在法国队立足,包括最佳射手蒂埃里·亨利(Thierry Henry),他的父母来自瓜德罗普和马提尼克。
现如今,在为法国队出场超过100次的9名球员中,有5名都是非欧洲裔,包括出生于瓜德罗普岛的利利安·图拉姆(Lilian Thuram)、出生于加纳首都阿克拉的马塞尔·德塞利(Marcel Desailly)、出生于塞内加尔达喀尔的帕特里克·维埃拉(Patrick Vieira)、阿尔及利亚裔的齐达内、以及法属安替列群岛后裔蒂埃里·亨利(Thierry Henry)。
法国不同俱乐部的球迷对待有色人种球员有不一样的接纳度
在20世纪连续的移民潮中,法国不同俱乐部球迷对有色人种球员有着不同的接纳度。
马赛是法国南海岸的港口城市,有着悠久的移民历史,尤其是20世纪初的意大利移民,以及后来的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和摩洛哥移民。因此,在马赛的球迷中,从来没有种族主义的问题。
然而,其他俱乐部曾经则需要与球迷中的种族主义团体作过斗争,包括成立于1970年的巴黎圣日耳曼足球俱乐部。当时,一些种族主义球迷占据着巴黎王子公园球场所谓的Kop of Boulogne区域,直到2010年这种现象才消失,因为他们被禁止进入球场了。
帕特里克·维埃拉在谈到他在王子公园球场的经历时曾说:“在再次踏足那里之前,我必须三思而行。”
黑人球员、白人球员和阿拉伯球员融合的一代能否再创辉煌?
由黑人球员、白人球员和阿拉伯球员组建的球队在1998年世界杯夺冠之后,法国队经历了一些动荡,其中包括2010年南非世界杯期间的法国队集体罢训事件。
不过,在2016年欧洲杯决赛险些输给葡萄牙之后,法国队在2018年再次赢得世界杯。
20年前,法国队是一个由不同民族的融合的集体。现如今,参加卡塔尔世界杯的23名法国球员里,仍有超过一半的球员是非白人。
其中基利安·姆巴佩(Kylian Mbappé)的父亲来自喀麦隆,母亲来自阿尔及利亚,他被选为本次比赛的最佳的年轻球员。此外,保罗·博格巴(Paul Pogba)是一名穆斯林,父母是几内亚人,他和姆巴佩以及球队中的许多其他球员一样,在巴黎郊区长大。
11月22日,法国队在第一场小组赛中以4比1击败澳大利亚队,随后在四天后的比赛中以2比1战胜了丹麦队,姆巴佩在这场比赛中打进了两球。11月30日,法国队0比1落败突尼斯,但仍以小组第一名身份晋级16强。
从2010年开始,世界杯一直都有卫冕冠军小组赛出局的魔咒,不论是意大利还是西班牙,甚至这些年来大赛战绩极其稳定的德国队也不能幸免,都是夺得大力神杯之后,下一届世界杯连淘汰赛都无法进入。
然而,这次法国队前两轮取得连胜,打破了最近三届世界杯的卫冕冠军折戟小组赛的魔咒。接下来,法国队将于12月4日迎战波兰,这支多元化的球队能否延续魔力走到最后,让我们拭目以待。
九派新闻记者 梁霞
【来源:九派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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